July 19, 2006

the last one

最後一位受試者已經在實驗室外頭等著了。(我希望是我離開台灣前的最後一位)



曾經,近四年前的曾經,我有為自己收了第一百位受試者而自認為是個里程碑小小歡呼了一下,

天知道今天的我,送往迎來數也數不清有幾百人做過我的實驗了....。

會不會膩啊?
我的答案是不會
尤其我是個不太專心的研究者,我手邊有好些不同主題的實驗在進行。
(事實上對研究生而言,這不是好事,但是我因此覺得很豐富有趣)

進台大後第一個研究主題是一個叫做flash-lag effect (FLE) 的現象,是一種運動錯覺,非常有趣。
在我設計好實驗的同時,我們發現一篇剛出爐的文章已經回答了我們要探討的問題,因而實驗夭折。
但是我絲毫沒有白費工夫的感覺,因為除了對這個錯覺很有興趣之外,從過程中學到了很多。

接續著我進行了一個"百年工程" Stroop color naming 系列實驗,主題為中文字辨識歷程(word recognition),此系列從2001年一直"陰魂不散"到現在2006年,中間(2003年?)投過一次稿(Cognition),審查回來我們繼續跑後續實驗加強我們的論點。雖然這系列實驗實在像是做也做不完,但是由於Stroop effect是個非常穩定的現象,好似"正著做倒著做"效果都會很顯著似的,因此這系列實驗倒是算個可人兒。
不過ㄚ,跑這個收音實驗挺累人的,每個受試者來念念顏色就可以走人,我卻要在他們做實驗的同時也像在"做實驗"ㄧ樣:譬如其中有一個實驗的正確反應有五種(五個顏色),電腦收音只是負責計算反應時間,我卻得在一旁人工code受試者念的是黃、藍還是紅....。同時有六個反應鍵在我手上!!(五種顏色+收音錯誤鍵) 這根本比較像是在考實驗者(就是我)而不是在測受試者!
電腦為什麼不能直接判斷受試者念的是啥呢?這就是電腦語音辨識的技術問題了!(人類的知覺厲害的地方就是在能克服多變性,無論是女聲、男聲、兒童音只要唸的是同一個字,人類都能辨識成同一個意思。電腦的障礙就在這裡。)

物體為基礎注意力(object-based attention)回向抑制(inhibition of return)系列實驗則算是我自己的寶寶!(自己的寶寶當然最珍愛啦!)這個寶寶的發表讓我晉身博士候選人(通過博士班資格考)。

目前在寫的文章,則是第二個寶寶:注意力回向抑制現象與工作記憶(working memory)的交互作用。這個寶寶懷胎24個月,生好久!!希望去Boston前把他丟出去見人。

另外有一個跟Weilun學姊(沒錯,她也叫Weilun,是個超美麗的媽咪喔,下個禮拜生第二胎。她是我的偶像)合作的小實驗:創造力與注意力回向抑制現象的關係。這條線因為某些原因,並沒有繼續發展,算是滿足我們的好奇心的小點心。

我也做過一系列用同物效果(same object effect; SOE)探討"物體為基礎注意力"與"空間為基礎注意力"交互作用的實驗,並帶著一個不怎麼成熟的理論參加會議報告(VSS 2005),結果那次的會議報告是我獲得最熱烈迴響的一次!(不太成熟的理論,但卻吸引很多關心這個議題的學者的注意)

看了這麼多看不懂也不知道幹麻用的東西是不是很累了?
我還跳過了:filtering cost exp(與注意力攫取議題有關)missing component exp(與中文字辨識有關),以及目前在做pilot實驗的time perception exp(與注意力與時間知覺的關係有關)呢!(這些詞都是我不同實驗的"暱稱")

總而言之,我是個很"不專心一致"的研究生!
這實在不是優點!
但這很有趣!:p